可以帮你拿外套、毛巾和矿泉水。”“那就麻烦学长您了。”顽皮地加上敬语,董欢脱下宝蓝色外套,将手里的东西统统交给邵华谦,然后来到单数棒选手集合的地点,接过选手背心穿上。
希望运动能改善她的状况!
董欢用力闭了闭眼,紧握住接力棒。
林汉堂、野兽、**——统统滚出她的身体吧!
她睁眼,转头,看见右手边的李星艾。“李老师,我不会因为平日交情而放水呦!”就算再烦再闷再不痛快,也要神采飞扬地向对手董欢站上第三跑道,听从指令做出起跑姿势。
枪声响起,董欢如拉紧弦的箭飞奔出去。
风声灌入耳里呼呼作响,她超过了第一个、第二个、第三个…在刺刺的风声中、在自由的奔跑中、在开始领先的兴奋中,她体内的血液逐渐沸腾,深深压抑的希望随着血液澎湃地漫出名为理智的水杯,以往的执着与坚持全部都变得无关紧要甚至可笑。
她是自由的…自由的!
所以,为什么不能顺从渴望?为什么要被道德压制?
管他的理智!
去他的道德!
她,要享受一切!
兽,挣脱囚笼,摆脱伽锁,胜利地咧开大嘴,控制了她的念想。
亮红色接力棒实实打上队友的手,交了出去。
董欢大口喘气,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,双眼闪烁下定决心的光芒,不等比赛有结果,红色选手背心一脱随手塞入服务同学手里,甚至忘记向邵华谦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,她迅速离开操场,在校园内如无头苍蝇乱转。
她在校门口找到他。
男人穿着短袖T恤与泛白的牛仔裤,脚上踩着沾了泥土的运动鞋。
他领着训导处的男老师们,将不知谁偷偷泄气、被学生戏称做“鬼娃娃花子”的学校吉祥物重新填饱一肚子气后,肌肉一鼓,在风中用力扯住绳子,把绳子重新牢牢缠绕在一旁的电线杆上。
金晃晃的阳光照在男人身上,他仿佛是希腊神话里的海克利斯,仿佛是太阳眷爱的宠儿,明媚耀眼、生气蓬勃,周围或细瘦或臃肿的男性,全都是衬托他高大健壮的不起眼分子。如果他是参天古树,旁人就是柔软小草;如果他是汪洋大海,旁人就是涓涓细流;如果他是明耀太阳,旁人就只能够手足无措地任他烘晒。
董欢的视线热切地流连在他身上。她知道他所有肌肉的线条,知道他隐藏在白旧布料下的肤色是可口的麦褐,知道他流淌下的咸苦汗水充满属于海洋的雄浑气息。
有些人就是这样,当对方看着自己,再远,都能敏锐捕捉到,甚至能够知道看着自己的原因。
董欢看着男人迈开大步向自己走来,她立刻掉头,踩着凌乱的步伐经过重重人群。
男人追逐着她,在人烟稀少的龙眼树下扯住纤细的手腕。
女人猛地转身,攀住了男人。
男与女瞬间如藤与蔓缠住了彼此,嘴唇贴向对方,饥渴又贪婪地拼命索取甜美热源。